「你要去哪裡？」
燕雀望著眼前這隻鳥，疑惑著牠們兩真的是同類嗎？牠說牠叫做鵬，廣闊的背有如泰山一樣高聳厚實、到底有幾千里呢？燕雀不知道，更不可能想像鵬要是展開雙翼又會是怎樣的光景。
「你將要去哪裡？」
燕雀又問了一次，擔心鵬沒聽到牠的聲音。
遠方起了龍捲風，捲起千堆層疊的漠砂，原本高得不可碰觸的天空刺下一支銳利的羊角。鵬正凝視著，動了動不知幾千里廣闊的身子。
龍捲風將鵬捲了進去，但鵬依然氣定神閒。於是，鵬總算展開了，牠的翅膀。
漠砂纏捲的羊角裡，燕雀還是看到了。像是垂天之雲，廣闊得看不到邊際的翅膀。
「你、你將要去哪裡？」
鵬只是稍稍瞥了燕雀一眼，便乘著羊角之勢、以燕雀一輩子都不可能理解的速度，直直往天上飛了九千里，真的成了垂天之雲。
鵬最後仍然沒有回答燕雀的問題。
燕雀仍然不懂，不懂鵬要去哪哩，不知到鵬究竟會看到什麼。
「算了。」
但燕雀並不在乎。
依舊，用小小的翅膀笨拙地飛翔。
依舊，餓了就吃累了就睡。
依舊，當隻愛唱歌的燕雀。依舊。
※
《莊子●逍遙遊》讀後有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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